親愛的 Caroline 2016 年 11 月 立場新聞
昨日陳冠中给我電郵附上一微訊連結,有人上傳一篇談《穿 Kenzo 的女人》的文章,是簡體字,作者應該是大陸人吧,他開首引用了 1977 年 Kenzo 初登場一文的開端:
//那天我和《號外》諸君在 Chin Chin Bar 喝酒,我穿的是 Kenzo。其中一位一見到就敏感地問:「嘩,你件衫咁『有趣』」,是哪位大師的作品?//
這位作者特別提到我用「有趣」二字,令我有些微觸動。久違了,時裝的確曾經有趣。
那確是一種仿如隔世,差不多早已遺忘了的感覺,我記得方盈曾經用「好好玩」來形容她那條裁剪得很奇怪的Comme des Garcons 裙,然而不知打從何時開始,裝原已和「有趣」分道揚鑣。沒錯,現今只要踏進「對」的地域,穿著時尚,甚至時尚得無懈可擊的時裝達人依然源源不絕供應,可惜卻越來越少碰上即興的,不經意的,憑天賦配搭出來的一種有著神來之筆的驚喜和驚艷,價錢牌已成了無敵的審美準則。
所以前些日子在 Instagram 見到我一個朋友 Caroline 放上她的兩張照片, instantly 湧起一陣久旱逢甘露的欣喜,提醒了我時裝原來真的可以有趣。
第一張見她在 Chanel 的短外套和圍繞多條看似是 Chanel 品牌(我不敢肯定)的項鍊下穿了條Dungaree(好像是 Lee)!除了工人褲最近有復興的趨勢,更難得她一破現今很多消費者對 Chanel 合十恭謹的態度;穿 Chanel 其實不一定要跟貼由頭到腳成套成套穿的潛規則,穿 Chanel 時也可以頑皮些,可以釋出沒束縛的自由自在氣息,今次 Caroline 玩的 mix and match 是相當兩極化,而我覺得她做到了。
另一張是她去北京公幹在飛機上的自拍照,不知道她下身穿甚麼,上身她穿了件迷彩軍褸,扣滿各式各樣小飾物、襟章。迷彩近兩年在高級時裝大行其道,這股熱潮,我不敢肯定,但應該是 Valentino 率先發起,而 Caroline 今回又不是齋迷彩,而是添上大量小飾物,除了更有 fashion 感覺,也多了一種女孩子特有的活潑和,對了,有趣。
忽然又令我省起,以前我們嚮往的是 designer labels,但現時消費者追逐的已變成「品牌」(Name brand),如果細想,兩者其實是有很大分別的,有機會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