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erace 和 Phil Spector 2013 年 10 月 主場新聞
今年美國電視艾美獎單元劇組別最佳男主角提名大熱門米高德格拉斯 (Michael Douglas) 和阿爾拔仙奴 (Al Pacino) 巧合地分別演兩個六十年代一個台前一個幕後的人氣音樂人 Liberace 和 Phil Spector,結果由米高德格拉斯奪得此項殊榮。
Al Pacino Michael Douglas
Liberace 是一個是從沒承認自己是同性戀的藝人,每次出場表演鋼琴都是以「華麗服」示人,穿金戴銀,滿身羽毛、皮草 …… 這部傳記片 Behind the Candelabra (華麗後樂園) 繞他晚年時與他的「私人助理」(麥迪文 Matt Damon 演)的一段愛恨情仇,正好提供一個可讓演技作「另類發揮」的絕佳平台。演同性戀角色通常很容易流於表面化,會過份誇張想當然的行為特徵,蘭花手是其中一例,但米高聰明地自控得恰到好處,當然他癌症後的憔悴樣貌和身形把晚年的 Liberace 略作醜化,亦符合一般觀眾及評審對「老 gay 佬」可憐相所產生徘徊在憐憫與幸災樂禍之間的雙重心理,米高德格拉斯逆轉他一向馳名的 womanizer 形象初演此類角色,自然討好,也搶到不少分。
Liberace 真人 Michael Douglas 扮演的 Liberace
而亞爾拔仙奴在 Phil Spector 一片那惡魔式演技似乎已成為他近年的商標,卻比不上米高德格拉斯「突破」帶來的驚喜, Behind the Candelabra 的幕後班底我不清楚,但 Phil Spector 的編導是大名鼎鼎的 David Mamet,他撰寫的舞台劇劇本像 American Buffalo(香港排演時譯做《勾心鬥角》)和 Glengarry Glen Ross 等早已是經典,他寫的對白除了粗口滿場飛,那股張力、氣勢、火爆炮發連珠,很多時聽到觀眾透不過氣,Phil Spector 是美國六七十年代殿堂級的音樂監製,他除了帶動黑人女子組合的歌唱風格,也監製過不少名樂手的唱片,包括披頭四及它的成員,這部片講述他被控於 2003 年在他大宅內槍殺一名女子而找來星級律師替他辯護的前後經過,影片開場演辯論律師的 Helen Mirren 去 Phil Spector 的大宅首次與他會面,也是阿爾拔仙奴第一次出場,那種森冷的氣氛令我聯想起 Jodie Foster 在《沉默的羔羊》第一次去監獄見 Anthony Hopkins 那場戲。
Phil Spector 真人 Al Pacino 扮演的 Phil Spector
David Mamet 來了:阿爾拔仙奴的開場白竟是失驚無神憶述 1968 年一首上榜歌〈Abraham, Martin and John〉,他滔滔不絕說 John(甘迺迪總統)如何不配與歌名其餘兩個人林肯和馬丁路德金相提並論,又提到此曲灌錄完三天後甘迺迪的弟弟羅拔遇刺身亡,唱片公司竟臨時加錄一段講 Bobby (羅拔的暱稱)的歌詞,繼而再扯到他們最年幼的弟弟 Teddy 多年前曾捲入一樁疑似謀殺的案件而最終竟沒有遭檢控 ...... 這段遊花園式的冗長台詞不單充滿壓逼感:從最初一個很突然、不相干,無人可以估計到的話題展開,不單帶出主角音樂人的身份,更逐漸在不覺中扯到去謀殺及控告與否的爭議,過程柳暗花明,又完全有脈絡可尋,加上阿爾拔仙奴一氣呵成的演繹,絕對可以用 mesmerizing 去形容,還不是高手出招?
但我想,如果觀眾對這兩個「歷史人物」不熟悉,可會有興趣觀看此兩部劇?其實現時只要一按鈕已幾乎可以找到任何人的資料,像 Liberace 和 Phil Spetor 他們的生平事跡,對大部份人來說都應該是無相干,無關的吧,又誰會肯花時間去知多一點點?或許 Behind the Candelabra 的吸引力會多些,起碼揭秘式講述同性戀藝人私生活總有些少「八卦」價值,至於阿爾拔仙奴演這個老頭究竟有沒有搶殺那名女子, really who ca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