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電視 GAY 劇講到小明雄                                                                                   20196                             號   

 
 
不知是否〈大叔之愛〉成收視黑馬今季日劇竟有多部都以同性戀為題材不計單易服沒有講明同性戀的〈家政夫三田園〉還有易服兼講明是同性戀的〈我的裙子去哪兒了〉。
 
 
以及料理治療系列的〈昨日吃什麼〉連國營的NHK也趁熱鬧推出〈腐女無意間跟GAY告白〉……先前在他刊寫〈大叔之愛〉曾提到日劇鮮有觸及此範圍,即使有也是很STEREOTYPE起碼與我所知的日本現實情況是兩回事。
 
 
記憶中唯一一次全面講同性戀而且視覺上尺度算大膽(此「大膽」也是在記憶中,未必可較),是1993年(嘩原來已有二十幾年)的<同窗會>,已忘了當年是從什麼渠道看此劇的,錄影帶?奇怪的是除了震撼兼眼晴吃冰淇淋,印象最深刻,前幾年也曾寫過,是第一集開埸不久女主角齊滕田貴講電話時忽然七情上面大叫自己下體奇癢,說生蝨!這句對白比什麼性愛場面更震撼,我們和日本確有很大文化差異,一部電視劇女主角大呼下體痕癢,怎可能在香港出街!而且看似並非為收視加上去,是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齊藤由貴在〈同窗會〉的劇照
 
日本的同性戀人口相信和世界各處一樣,必有一定比數,但在表層絕對隱敝,然而這「地下世界」正如其他日本文化/文風,都是WELL-ORGANISED,有無數精細分支,有不成文但嚴謹,約定俗成的規條,制度、禮儀以及交流溝通形式。最初接觸到日本同性戀次文化,是多得率先在香港寫同性戀權益在號外發表的小明雄。在很多關心香港同性戀運動發展史人士心中他是絕對一個傳奇人物,我記憶中是他自己貿貿然投稿來號外,而且鍥而不捨期期交來,有時踫到他上來編輯部交稿大家便認識了。他身型不高,面上有很明顯的青春印記,談笑風生,竟又完全沒有很多同性戀言談間獨有的MANNERISM,但間中會「忽然一CAMP」,在我看來他是故意扮來博人一笑,我甚至曾懷疑他是不是GAY抑或假冒。
 
大約在1979年,生意上的業務客戶請我去日本遊玩,我便請小明雄介紹他在日本的CONTACT他也樂意給我一些名字、電話。我似乎忘了「物以類聚」,小明雄的同路人大都屬前進、MILITANT型的社會改革份子,非我般祟高享樂主義,和小明雄的日本朋友會面幾乎是災難。
 
我記得有二或三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來到我下榻的NEW OTANI酒店,其實那間酒店已是一個大錯誤,客戶請我住NEW OTANI在幾十年前是東京的頂級酒店(現在應該還是),名氣僅次於帝國和OKURA,房間面積之寬敞,後來我多去了日本才知道是超奢侈,小明雄這幾個朋友見到酒店的排場已有點不是味兒,覺得我非他們族類,加上他們的英語有限,那次的會面即使不至於不歡而散,也是草草收場。
 
東京 New Otani 酒店
 
不過又並非沒有收獲,他們其中一個是在一本「全國GAY GUIDE」刊物工作,專門做情報、資料搜集,他送了一本給我,一揭確真是大開眼界。不知現時仍有沒有出版,當年它是每年UPDATE一次,大約是A4紙的SIZE,裡面用地圖形式,列舉每個城市鄉鎮的同性戀熱點,包括酒吧,的士高、浴室、書店、按摩場,以及公眾地方的聚集點如公園之類,在地圖上都一一註明,大城市像東京大坂當然市內每區都有獨立地圖,熱門如新宿更要用上多張地圖來涵括。
 
New Otani 的客房
 
書內沒有照片,全部都是用人手畫,地圖上每個GAY點都用手繪像現時手機EMOJI般的小圖,不識日文也可以看圖估到大概是什麼葫蘆賣什麼藥,而小明雄這位朋友以我暸解就是為這本年刊到全國各處實地考察,我取笑他絕對是份優差,已忘記他的反應了。
 
提到小明雄又想起他曾帶我去香港一群女同性戀者的派對,以前的青年人聚會多數在某人的家中舉行,很少拉大隊上餐廳或私房菜,那次也是,在派對結識了好幾位女權份子(她們也曾幫號外寫稿),私底下曾與當中三位相約郊遊,相簿仍貼有幾張那次郊遊的照片,當中一位STEPHANIE是新界人,在男權當道的圍村環境,相信她是不好受的,不知現今她們三個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