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就是小宇 —— 陳寧 2011 年
國內版《女人就是女人》序
陳 寧
讀鄧小宇的文章,總是又痛快又安心。你知道他有要求,對人對事都在乎,他心裡有一把尺,眼高手高,不是什麼都無所謂。
在某些細眉細眼的地方,他坦白得 bitchy,理直氣壯卻竟然不傷人。像他寫陸離的一番話,其實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但因為她從不自覺,從不刻意,所以亦不可能對她有反感,相反就是因為她的不自覺,令她的個性以至文字皆有一種非凡的魅力,明星的光芒。」是的,我認識的鄧小宇就是這樣子,他總是很自然率性地說出心裡的看法,毫無保留地表現憎厭愛恨,“不自覺”地看通透,“不自覺”地表達出來。
香港文字界有鄧小宇這樣一枝筆,確是城市之光。也因為香港的特殊背景,多元文化混雜的情境,都市發展的模式,催生了他筆下人物登場的舞台。但畢竟他的個人修為才是真功夫的土壤,早早在光影裡看盡繁華,對文化藝術的興趣與修養日積月累成精,讓他在高眉與通俗文化之間出入自如。這樣一個人物,閒時出沒獨立影院觀看另類藝術片,卻也會乖乖坐在電視前觀看新秀歌唱大賽。你可以想像,他幾乎什麼話題都可以談,什麼事情都知道,什麼人情都懂得,感性時他細膩,理性時他尖銳。
《女人就是女人》這些寫於八九十年代的文章,今天讀來一點都沒有過時。這些香港女子個性鮮明,各有各的玲瓏各有各的氣勢,不管名字是讀者現在萬分熟悉的亦舒,還是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的孫寶玲,她們的出現令香港變得豐富多姿,她們的言行舉止塑造著裝飾著城市的氣質與內涵。謝天謝地,香港女人的形象得以離開單一片面的“港女”標籤,回歸意義比較深遠的“香港時代女性”。
女人就是女人,我覺得“就是”才是重點。“就是”,意味著一種標準,一種要求,一種態度。而這樣的態度,由鄧小宇娓娓道來,就是最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