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

 
 
我發覺 Jan 和那個鬼佬 Dick break 咗之後,好像老了很多。這也難怪,他們兩個衰衰地都好咗幾年,一旦分手的確是很不好受的,想到萬事都要從頭來過,然後再合指一算自己的年齡,真是不寒而慄。我完全明白她的感受,因為我之前和 Andy 分手時,心情肯定比她現在更差,不知當年我又有沒有突然老了很多?Mimi 她們似乎從來沒有向我提過。
 
 
「你們記不記得有一次阿 Dick 請我們去鹿鳴春吃晚飯,一叫就叫客雜錦砂窩,說抵食.嚇到我們什麼都不敢叫,怕他肉痛,當時我已經覺得阿 Dick 這種男人嫁唔過,不過我見到 Jan 當他是寶,所以才不好意思講自己的意見。」Mimi 趁此機會,一口氣傾訴出她積在心中多年的不滿之情。
 
                                                                                                  2014 年仍在尖沙咀摩地道
 
自從 Jan 還自己自由之後,我們知道她煩悶,於是一空閒,大家便盡量抽空陪她。今日 Mimi 請了我和 Simon 來陪她打牌,我的章法本來就十分水皮,對麻將的興趣又不大,但為了朋友,只好勉為其難。
 
「這些孤寒賤鬼,娶了你之後,錢唔使慌會過你手,到時你真係賤過泥,成個月的家用都唔夠你輸鋪雙辣,碰!」
 
想不到,Simon 話食就食,果然來一鋪雙辣,出沖的又是 Jan,打了八圈不到她已經輸了五六底,比我還要慘,其實 Mimi 結了婚之後,經常打牌,章法愈來愈精,Simon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沉迷賭博,我們又怎是他倆的對手!幸好 Jan 是一個十分豪爽的人,絕小會因為輸錢而影響心情,繼續一面打、一面「八」。
 
Mary Chin,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但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anyway’你有否覺得 Valerie 對你好像很有興趣似的?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她是個 gay 婆,剩下來的問題是,你有否和她來過?」
 
Have I missed something?」Simon —— —聽到個 gay 字就大叫大嚷起來,而 Mimi 則是默不作聲,留意著我的答案。
 
老實說,這幾個月來我也覺得 Valerie 對我是 exceedingly nice,而她有意無意之間也曾作過這方面的暗示,不過,我對女人,無論在性和愛方面,都毫不感到興趣,所以,對 Valerie 的好意只好佯裝不知,但我亦不會因此而和她疏遠,既然她對我這樣好,樣樣都就我,我為什麼不乘機利用她的關懷?旁邊多個近身,實在是求之不得。
 
 
況且,雖然我本身是直,但我從來不反對其他女人 gayas a matter of fact,我歡迎她們,這個世界上多一個 gay 女人,我就少一個敵人、多一個找男友的機會,我為什麼要反對她們?但 gay 男人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不過,我相信不只是我一個,大部分的女人大抵都不會喜歡世界上有太多的 gay 佬吧?
 
So much so on the subject of gays,我又要回頭想想應該怎樣回答 Jan 這個問題,我決定不將事實的真相告訴 Mimi,費事她宣揚出去,於是我只說我感覺不到 Valerie 對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Anyway,你自己要小心點,我總覺得 Valerie 有點妒忌我們和你老友。」Mimi 也加把口來警告我。
 
Who is this Valerie?」Simon 從未見過 Valerie,他這年已和我們疏遠了很多,當然不知道我最近身邊多了這個女人。
 
「你對她有興趣? I wonder why?」Jan 瞪了 Simon 一眼,帶著嘲弄的眼神說。
 
Just checking up,沒有什麼特別目的,請勿誤會。」Simon 笑笑口回答,談笑間又食了鋪自摸滿糊。
 
這個牌局到了晚上 Mimi 的老公 Frank 打完高爾夫回來便完結,Frank 是不大喜歡打牌的,跟住的晚飯吃得十分悶,因為 Frank 本身就是一個大悶人,我真不明白 Mimi 怎麼可以和他共同生活?而 Mimi 成日自誇她工人煮的一手好菜,也不見得特別出色,所以匆匆吃完這頓飯,大家就各有各找藉口走。                        
 
「怎麼你們不多坐一會?」Mimi 很驚奇地問,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和她的丈夫共處一室是多辛苦的一回事。
 
今晚由 Simon 送我回家,和他不見多時,大家少不免又交換近況,他也聽過鄭祖蔭和我的事,向我問及,我告訴他一點。
 
「我不認識他,but I must say he is very good lookingMary,聽我說,he is the perfect catch,這種氣質的男人你還可以往哪裡找?千萬不要失手。」Simon 誠懇地向我忠告。
 
Simon,我知道我識到他是我的幸運,但我總覺得現在比以前和 Andy 時更缺乏安全感,somehow I don't think he can guarantee my happiness。」最近我終於收到幾張鄭祖蔭寄來的 postcard,更加令我心煩意亂。
 
「難道你還不清楚,在這個世界 nothing is guaranteed。」Simon 不斷在push我快些搞掂鄭祖蔭。
 
Andy 呢?最近你有見到他嗎?」我突然想起 Andy,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會想起 Andy,而且很想知道他近來的生活。
 
「我怎會見到他?」Simon 生氣地說。接著他好像很不開心,一聲不響地直車我回家。
 
他們兩個以前不是 buddy buddy 的嗎?為什麼現在又好像有什麼十冤九仇似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 Simon 突然會對 Andy 恨之入骨?
 
我發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我都不明白,我愛的人,對我若即若離;我不感興趣的,像 Valerie,又對我千依百順,just what the fuck is becoming all of us?
 
在百無聊賴之際,我又開始寫 postc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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